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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過6來啦-5790934.png

那天下午,我跟他們兩個和雄黃走散之後,一路往山腳下走。

 

那時山裡開始下雨了,我趕緊加快了下山的腳步,說也奇怪我不動還好,越是往前走,越是詭異,莫名其妙就穿過了樹林,接著我看到了非常熟悉又詭異的景象,高過人的雜草與上山的岔路。

 

說起這條岔路,我就不得不提起雄伯伯了,雄伯伯這個人雖然對很多事情都大而化之,但對至關重要的生存技能,卻異常龜毛。

 

所以,經過了一個禮拜的山中集訓,就算不想熟悉山路的我,在雄伯伯威逼利誘之下,還是記住了幾條主要的登山道,至於那晚的那塊岩壁,在雄伯伯的壓迫之下自然是躲不開的。

 

終於,在我不知道第幾次迷路後,我帶著雄伯伯和雄黃來到了這條岔路前,並相信了自己的直覺選擇了左邊這條小徑後,我終於再度與那塊岩壁相見歡了。

 

要知道雲千鄉所在的橋仔山位於窟路山群峰的西峰,如果選擇了右邊這條登山道只需要一天就能登上橋仔山的山頂,且難度只比畢祿山高那麼一點,不算是非常困難,但左邊這條小路可就沒這麼簡單了,這條路線可是通向窟路山東峰的高難度縱走路線,會選這種怪物級路線的不是瘋子,就是強者,絕不是我這種山中蕉阿巴能選得路線。

 

就因為有這樣不比奇萊東嶺恐怖的路線,外地登山客想跑來爬山,還得申請入山登記證,就連我們這些戶籍設在山地的居民如果不出示身分證件還回不了家。

 

那麼,就來談談左邊這條小路是怎麼一回事吧,如果循著左邊的路線走,會經過一座用木頭搭起來的簡陋小橋,過了那座橋就會發現自己的左邊是一片掉下去就回不來的險峻斷崖,而斷崖底下則是一條暴露了石灘的小溪,據說在五月的梅雨季節,還能從這個位置看到暴漲的溪水淹沒河床的壯觀景色。

 

那時我一邊聽著解說,一邊被雄伯伯逼著繼續前進,什麼都來不及想就翻過了那塊岩壁,現在想想,那天晚上的事的確有些奇怪,不要說是沒有看到岔路或小橋,就連旁邊的斷崖也沒有發現,還能在這種狹窄的小路上鬼打牆,這真是太他媽扯蛋了。

 

詭譎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,霧氣不知何時圍繞在了四周,我一個人站在岔路前卻不知該如何是好,明明我很確定自己一直是向山下走的,回過神來卻奇妙的跑到了山上來了。

這山還真是跟那臭小一樣莫名其妙阿,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山就有什麼樣的人!

 

「蹲下來,閉上眼睛,不管聽到了什麼聲音,都不要回答他。」一個稚嫩的聲音對我說道,我還來不及思考就照著他的話做了。

 

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動靜,忽然一個細小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
 

剛開始我以為只是強風吹到雜草發出來的聲音,但仔細一聽卻發現那聲音十分的有規律地,就像有人在草叢中快速地來回踱步一樣。

 

接著那聲音卻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每三步就就更近一點,每三步我就感到更冷,那聲音越來越清晰,就在那聲音停在離我不到十步的距離,我已經冷的發顫了。

 

我閉著眼睛,眼前是一片無盡的黑暗,安靜伴隨著濕冷的空氣,但我卻清楚地感覺到了,那個東西正站在我的面前觀察著我,接著他繞著我走了一圈發出了奇怪的腳步聲,我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獵物,那東西彷彿是在觀察著我的行動,然後他在我背後停了下來。

 

那時我覺得我死定了,恐懼的感覺在我心中蔓延,我第一次切身的體會了這種感覺,當人在面對無法預料的狀況下那種手足無措的感覺。

 

我不知道那東西會做什麼,也不知道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,對接下來的事情毫無頭緒,在不熟悉的地方面對無法名狀的恐懼,那種情緒遠比外婆死後被父母丟到到這座山上更加無助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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