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過6來啦-5790934.png

 

來到雲千鄉半個多月後,雄伯伯打算帶我上山走動、瞭解環境,經過了那一夜洗禮,瞭解了橋仔山詭異之處的我,肯定是死活都不肯上山,當然我也沒有膽量敢和雄伯伯講我那晚上偷溜出去的事情。

 

我想雄伯伯大概以為我只是被傳說嚇怕了,不敢上山,一開始還好說歹說,後來我在村子裡大哭大鬧,搞的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不敢入山,雄伯伯大概是覺得丟臉,心一橫扛著我就上山採野菜了。

 

經過雄伯伯多次強迫我入山採菜後,我不得不突破自己的心理陰影來應付這樣窘迫的處境,沒想到雄伯伯看我大致摸熟山路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逼著我一個人帶著工具和雄黃就上山採菜了,畢竟人在屋簷下阿,不得不低頭麻,我也只好無奈地接受了這項任務。

 

終於在第四次被雄伯伯逼著一個人上山採野菜的時候,遇到了那兩個與我同齡的小情侶,那時我真是感動到想向天下跪,就好像犍陀多在阿鼻地獄裡看到那根蜘蛛絲一樣,唯一的救贖阿!

 

從那刻起我終於不用再一個人去陰森森的樹林間找什麼鳥野菜了,你要知道在這種大白天都必須帶著高亮度手電筒以防起霧的森林裡,不僅要擔心魔神仔出沒,還要擔心野獸襲擊,最可怕的是那些來山裡毀屍滅跡的歹徒,要是在這種山深處遇到他們,那才真叫一個慘字。

 

所以,盡管他們倆根本鳥都不鳥我,連正眼也不巧我一下,儼然看不起我這個山中的菜逼八,我還是盡可能地死黏著他們,畢竟在這種原始叢林裡選擇一個人單獨行動,簡直就是在玩俄羅斯輪盤賭命,與其冒險賭命我還寧可將就點當個電燈泡。

 

但是,事實證明,我也不過就是個在世犍陀多,會下地獄的終究還是會下地獄。

 

終於在我連續跟蹤了他們兩個禮拜後,那個一臉跩樣的男生終於受不了我了,生氣的把一大把的山莧丟到我的臉上大罵道:

 

「幹林娘,你鬧夠了沒,一直黏著我們,我是不知道他們跟你說了什麼啦,但阿城沒有人可以取代,懂嗎?知道的話,就快滾,不要以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揍你喔。」

 

那時的我,還來不及困惑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臭小子在說什麼鬼,就被他那副要胖揍我一頓的樣子,給嚇的連滾帶爬的逃走了,臨走前似乎還聽到他旁邊那個女的柔柔的說:

「阿育,你趕快去追她拉,要是她在山裡迷路了怎麼辦?」

 

臭婊子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!

 

拜託你行行好啊,你自己不來追,居然叫他來追,你是想要我被揍死嗎?

 

沒想到你長得這麼清新可愛,內心居然這麼狠毒!

 

就這樣,事情一下子急轉直下,本來只是在旁邊採個野菜而已,突然就變成了我要被海扁一頓的狀況,簡直就跟當年巴勒斯坦人被猶太人打的莫名其妙一樣,先不管我之後跟雄黃走散的事,居然連地上的山莧都沒撿到就離開了,真是太虧了。

 

就因為那臭小子突然發神經,導致我那天度過了那排的上我人生前三恐怖的夜晚,而始作俑者在那之後不僅毫無悔意,居然連懲罰都沒有,反倒是我被打得什麼跟什麼一樣,說好的公平正義呢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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